叶泠鸢

我看不见光
但我感觉得到

提灯系列中秋24h/瑰梦23:00

刺刀&山河*

韩越&楚慈&叶真*

人设ooc预警*

全员人设弃权声明*

我又拖各位老师后腿了orz*

谢谢大家看我的文*

  中秋佳节前的一周,叶家十三被玄麟扔到了他舅舅韩越家,韩越原本根本不想接,他想带着楚慈好好过个二人世界。毕竟虽然留京,偶尔也总有个组织上的任务难以推脱,好容易紧赶慢赶在中秋前回来了,还要带个小包袱。

  可他架不住楚慈开口。龙纪威如何都是楚慈的救命恩人,就这么点小事,推脱下去也不是楚慈的风格。

  可怜韩越,在老婆的冷眼镇压下硬生生闭了嘴,咬着牙带笑迎接叶小崽子,转脸和侯瑜聚餐的时候硬生生捏碎了一个高脚杯,把一群人吓得心惊胆战。

  当然这根本影响不到楚慈。

  

  中秋当天,叶真从梦里醒过来,眼底还带着点青黑——他昨天晚上睡得不太踏实。隔壁的动静实在不容小觑。虽然房间很隔音,但叶真记事习武,听力比一般的猫儿还灵,隐隐约约的声音就够他脸红的了。隔壁一直折腾到后半夜,他才迷迷瞪瞪睡了过去。

  因为睡眠不足叶真小同学盯着表发了会儿呆,才从床上一跃而下,拿着东西去洗漱。等到什么都整理好的时候,一股子饭香顺着打开的门缝钻进来,出门的时候看见韩越刚从他们房间出来,脸上可疑地有个五指山。

  叶真:……大清早的,太有伤风化了。

  

  韩越一转头也看见了叶真,他对这个打扰自己和楚慈二人世界的小崽子真是一点都看不顺眼,能不按饭点揍都是给楚慈面子。

  韩越双眉一拧叶真就知道他要说什么,他舅舅就是个单细胞暴力生物,根本没什么不好摸透的点。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舅妈会和他在一起。

  ……不过现在还是先走为上。

  “舅舅中秋快乐。”叶真说。

  韩越一哽,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还是上赶着给人当舅舅的,是楚慈认的外甥。这大节日的也不合适发作。他吐了口气,看着叶真往自己脸上瞄咬牙。

  “快乐快乐,麻溜闭上眼睛,滚下去吃饭!”

  

  等到楚慈再次清醒的时候指针已经往十点走了,昨晚韩越兴致起来硬是拉着他折腾,现在他根本不想动弹。他眼神放空看着天花板,也不知道这个节日到底怎么过。

  中秋,中秋,三秋之半,五谷丰收,家人围坐一团,借着嫦娥奔月的吉祥兆头,拜月祈求平安吉祥。

  可他还有什么家人呢。楚慈放空了大脑,目光毫无焦距地散在空中的光尘中。老师和小弟已经离去几年了,仇人被自己亲手杀了,仇人的父亲被自己砍穿了半个胸膛,仇人的弟弟…

  他想到这儿突然想不下去了。

  楚慈闭了闭双眼,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。虽然清洁昨晚韩越细细致致的给他搞好了,但是他依旧不是很舒服。可能是以往胃癌治愈后的后遗症,他身体异常羸弱,被子从他身上滑下去,露出了白皙的胸膛和数不清的吻痕淤青。

  楚慈神游一样去洗漱收拾好自己,穿上了衣服出了卧室,站在二楼看楼下。香气从厨房飘上来,他眼珠子动了动,出了些活人气来。

  

  楼下叶小十三吃完了东西正抱着遥控器看电视,对着电视剧里武侠的动作拧眉,他实在不明白这些人怎么想的,招数全部都是花拳绣腿,套路都不带变的,明明上去一招就结束的事情,偏偏两方打了半分钟还没见分晓。

  这些人的师父估计没好好领进门,弟子也不好好修行。叶真小同学本着严肃认真的精神摇了摇头叹气,总结出这个时代的武者越来越差劲了。

  当然要除去妈和舅妈,玄麟叔叔和于爷爷手下的队长们也是。

  

  韩越在厨房忙活完,转眼看向二楼,本想自己上去叫人再偷个香,谁知道看着了楚慈一眼不眨地看着客厅,他再一看客厅,不是叶真还是谁。韩越心里哐一声碎了百八十个醋坛子,默不作声地擦干净手就往楼上走。

  楚慈没听到韩越上楼的动静,他静静看着楼下的叶真,想着他弟弟如果没有死,现在应该也与叶真差不了几岁。这样想着,他搭在栏杆上的手不着痕迹地扣紧了栏杆,悲楚甚至难以压抑,又无处发泄。

  韩越上来的时候就看见这般情景,楚慈一点表情都没有,握着栏杆的骨节绷得青白,像是下一秒就要一跃而下一样。楚慈当初的抑郁给韩越留下了很大的后遗症,而现在这个情景他更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,快走着三步并两步,趁楚慈不备从身后抱住了他。

  “早上起来就看别的男性?”韩越抱到楚慈之后才放松了气,在他脖颈啃了个印子。

  他从不愿意让楚慈看见自己的狼狈。

  

  楚慈现在心情正不好,没心情和他应付。他一把推开了韩越脑袋,拍了拍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。

  “放开。”

  韩越一愣,满心的醋火被他这句不咸不淡的拒绝点成了燎原大火。可楚慈心情确实不好,甚至连点表情都不施舍给他。琉璃质的眼珠子转过来盯了韩越一眼,又重复了一遍。

  “放开我,韩越。”

  韩越也不想在节日闹出什么不和谐,他深吸了口气,垂眼用视线把叶真戳了百八十个洞,放开他后抹了把脸,撑出了笑意。

  “行,下楼吃饭吧,菜弄好了。”

  

  韩越视线的敌意和杀意丝毫不加掩饰,叶真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。他虽然知晓舅妈能摁住舅舅,不过应激反应下他依旧僵直着后背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,耳朵快像只兔子一样立起来了。直到韩越应答楚慈的声音传过来,他才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抬头看了一眼客厅的挂表,苦恼地揉了揉肚子。

  “舅妈什么时候醒啊,饿死了。”

  

  韩越跟着楚慈从楼上下来,他本就是北方男子的阳刚长相,凶起来慑人,可笑起来也足够爽朗。这只猛兽在楚慈面前被牢牢冰封在躯壳里,只好做出个豪爽大方的样子去招待少年。

  “臭小子,过来吃饭。”

  楚慈看着叶真样子就不自觉的放柔了目光。不过再柔和叶真也不敢小瞧他这位舅妈,毕竟他一点也不想再听舅妈训两个小时话了,他起身颇为拘谨地看了看楚慈。

  “舅妈中秋快乐。”

  “嗯,你也是。收拾一下,过来吃饭吧。”

  楚慈应了一句,没看见背后韩越咬着牙瞪小崽子的表情。而叶真表情很无辜乖巧,楚慈转身的瞬间才给他这位便宜舅舅了个鬼脸,硬是把韩越气的额头青筋猛跳。

  

  虽然韩越怎么看小崽子怎么不顺眼,但好歹他在的时候楚慈心情像是好了不少,连眉眼都连着温和起来,就像是他第一次见楚慈时他的样子。韩越看呆了眼,一面松气安慰自己想着楚慈当不会再寻轻生,一面醋坛子不要钱地打,火上浇油一样浸泡着引线,心里的猛兽焦躁不安挠撞冰封,冰层发出了咔嚓碎裂的声音,快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了。

  ——直到叶小同学出声。

  

  “舅妈,你腕子上这几道疤是怎么回事?”

  叶真目光盯着楚慈给他盛汤露出的手腕,眉梢拧紧,几道狰狞的伤疤横在上面,仔细看还能看的出……

  “是咬伤?舅妈怎么被人咬了?谁咬的?看起来很深,应该伤到手筋了。谁?”

  

  叶真一叠声的询问问愣了楚慈,而对于韩越更是如同当头棒喝。根本不用楚慈重新封他,韩越僵硬地挪着视线,把目光放在了楚慈手腕上。

 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回到了那个浴室里,连脸色都变得苍白,一个九尺的汉子,坐在饭桌前像失了魂一样,僵成了一个雕塑。

  而楚慈像是愣了一下,他放下汤勺,目光看向了他的手腕。

  “啊,这个……”

  

  楚慈看着他自己的手腕,出了神。

  手腕上依旧狰狞地伤疤一瞬间把他拉回了那个暗无天日的时间里。囚禁,疼痛,强迫……他现在回忆起来依旧恍惚,太过痛苦,他的大脑本能地删除了那段时间的很多记忆。

  但坐在浴室的那段时间他始终记忆清晰。他用最尖锐的声音拒绝了韩越的侍候,一个人蜷在被浴霸照亮的浴室里,局部地暖和热水浸泡着他的身体,可他还是感觉冷,从骨头缝、不是,是从灵魂上传来的寒冷。

  楚慈已经发现了,他已经变得不是他了。他跨越法律,杀了侯宏昌,砍了赵廷的一条胳膊,最后将仇人分尸。可他依旧痛恨,依旧狰狞,他的灵魂里被李薇丽和高杨的血种进去了一颗名为仇恨的种子,这颗种子以李薇丽和高杨的尸体为养料,长出了淬了毒的藤蔓,渐渐占据了楚慈的灵魂,把他浸成了一颗罂粟。

  他日复一日的沉沦在了剧毒的深渊,哪怕他知晓这是魔鬼的诅咒,他依旧无法逃脱。他看着韩越,一面恨不得他去死,恨不得抽刀一刀劈死韩越,可一面却像是斯德哥尔摩一般,从仇恨藤蔓的缝隙生出了一朵曼珠沙华来。

  楚慈的灵魂劈成了两半,韩越强硬甚至暴君的行为被他痛恨,可韩越的好也是真的掏心掏肺的好。

  他想着韩越问的那句话,“你这一生,真心爱过什么人吗?”

  楚慈质问自己。

  没有。

  没有…。

  没……。

  他脑海里逐渐被韩越的模样占据。

  楚慈惊恐而悲哀地发现,不知道何时,他的小世界其实真的闯进来了一个人。他残暴而疯狂。

  ……可,恨也是真的恨。

  他恨不得杀了韩家所有人,他拼尽全力才能控制自己的呼吸和表情。

  他的灵魂四分五裂,已经无法支撑这样庞大的黑暗和恐慌。

  

  已经无法支撑下去了。

  对不起。

  对不起。

  对不起。

  楚慈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向谁道歉,他的目光看了浴室门,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。

  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其实已经没有了。

  他张口,带着毁掉自己,将灵魂交给魔鬼的决绝。

  

  血从口中涌了出来。他木然的看着自己的手腕,将它放入了水中。

  

  之后医院的兵荒马乱楚慈看不见,他的灵魂悬浮在黑暗里,漫无目的的往前走。

  然后看见了自己的老师和弟弟。

  楚慈愣愣的站住了脚。

 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见他们了。他在心中盘桓恨意的时候,就已经被签订好契约的魔鬼拉入地底了。魔鬼把他捏成了一个新的人,现在再看见老师,甚至有些陌生。

  灵魂是没有眼泪的,他抬步去追赶老师,但却一直够不到。

  这位卖血去供他上学的羸弱的女人微笑着摇了摇头。

  “还不到你该来的时候,楚慈。”

  她这样说。

  楚慈站住了脚。

  是因为我的惩罚还不够吗?他想。

  

  “回去吧,还有人在等你。”李薇丽拉起高杨的手。

  他的小弟弟和楚慈挥了挥手。

  “我和妈妈从来没怪过哥哥,快点回去吧。”

  “虽然我很气愤那个姓韩的棒槌的所作所为,但他今后再也不敢了。”

  “我和妈妈都会保护哥哥的。”

  “他也是。”

  

  魔鬼将他拉入沼泽,他无法反抗。

  他也甘愿死在肮脏的泥水之中。

  只是正当他被抽光力气的时候,天幕被人硬生生撕开,露出了一点破晓的黎明。

  

  “……慈,楚慈,楚慈你看看我,楚慈!”

  剧烈的摇晃把楚慈从回忆里生拉硬拽了出来,腕骨上传来的疼痛引得楚慈眉头一拧,面前的韩越一脸恐慌不安,像是头垂死的困兽,等着命运的裁决。

  楚慈琉璃质的双眼看了看他,突然笑了。他实在太过清雅,笑起来漂亮极了。韩越看的呆住了。他反手握住了韩越紧紧扣着他手腕的手,在韩越唇上亲了一下。

  “这是…魔鬼对我不守信用的惩罚。”

  “罚我重生。”

  

  叶真在一旁迷惑不解,楚慈抬起筷子敲了一下叶真。

  “旧事重提,罚你今天洗碗。”

  “韩越好好收拾一下屋子,晚上过节。”

  “中秋节。”

  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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